第059节 探险轮机舱 揭秘最深处

前文书说到童连成、凌布和何十月三个人趁乱留在油轮上，开始了一次原本以为无所谓的行动，殊不知这次行动给武鼎风策划分“无害使用东沙岛”计划划上了完整的句号——题记

前文书说到凌布和何十月无聊打趣，却无意中抓住了整个事件的命门，而童连成的认真负责则让这次至关重要的追查进行到底了。

***

密会是童连成组织的。他有个提议，说如果有机会，他和凌布就进入美国一直把持不放的轮机舱看看。凌布与何十月都赞成，而且以何十月最兴奋。童连成为什么这么提议？一个是童连成老成持重，他看出来了美国方面在现场救援这个问题上不太配合。另外指挥中心前脚指示他们调查事故原因后脚又取消，他对此的理解是我方不是不想调查而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美方起冲突影响了救援进程。

而最大的疑点就是美国人为什么始终死死封锁着轮机舱？如果说有隐患，那么应该集中全部力量先解决了，怎么能简单封锁了事？这个疑问加上何十月那里不断的证实爆炸系出人为，让童连成觉得自己既然置身现场了就该责无旁贷的弄清楚。

所以在三人秘密会议上童连成建议由何十月提供远程支援，自己和凌布则找机会就去轮机舱现场看看去，何十月把童连成的建议称为“探险轮机舱”。这就是童连成找个机会就想脱离大队自己单干的原因。

对于“探险轮机舱”，童连成考虑的很周详。第一，自己和凌布对事故分析不擅长，需要克服。童连成的办法是利用特战队的短程资讯解码器与何十月进行远程接驳，这样不需要何十月在轮机舱现场的就能接收现场实况做出分析。由自己和凌布负责现场采样，由何十月负责技术判定和指导。

这个计划不错，凌布与何十月十分赞成。何十月还做了补充，她的分析是：第一爆炸点再次发生爆炸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油轮的诱爆都是油蒸汽被点燃所致。而在轮机舱这里，能够爆炸的内燃机用重油该烧的烧差不多了该流也流差不多了。

凌布对油轮结构的超强记忆力又一次发挥了作用。他说在第六层有一个消防通道可以直通轮机舱的主通道，而第六层的一个溢油点恰好就在那个通道附近。如果还没有被破坏，从那里可以接近轮机舱。

就这么着，“探险轮机舱”这事儿就确定了。

不过，那时那刻没人觉得这事儿有多大，觉得这不过是一件份儿内业务。不让何十月一起过去，更多的是从安全角度的考虑就是。

就在美军士兵来到现场清场以前，武鼎风的命令到了柳叶靑那里，柳叶靑立刻转给了童连成。挥中心的指示：相机查明爆炸原因，时限40分钟。届时如果无法勘察原因，则停止勘察，转而为我方特遣队登船做接应准备。

童连成询问：可否给些背景资料以供参考。柳叶靑没有马上回答，却在5分钟后回复童连成道：船体封堵刻不容缓。查明爆炸原因对加快救援进程十分重要。已经决定派出特遣队强制接管秋岛丸。这条信息到的时候，正是美国士兵前来清场的时候。

童连成十分机敏，如果不是他这一躲就没有了一探轮机舱的机会，也就没有后来的结局了。可是何十月中途变卦跟了过来，这让童连成和凌布大为光火，不说安全难于保障，就是行动起来也是个累赘。

***

美军士兵以发现爆炸隐患再次清场这是在执行泰勒的拧开溢油阀门的意图。童连成他们由此获得单独活动的机会，却也因此增加了难度和危险程度。

美军既然彻底清场就不可能不清点人数，所以留给童连成他们时间不多，这就增加了难度——他们几乎没有足够的时间。也增加了危险程度——不仅来自爆炸隐患和恶劣的现场环境，还来自于美国方面可能实施的灭口清除。

何十月来了就得带着，当下最要紧的是能不能找到凌布说的那个消防通道。不然，现在他们所待的通道是向后通往油槽，向前通往甲板。到油槽没啥用只能距离轮机舱越来越远，而且通道复杂、环境不明，不能去。而甲板那里的出入口是美军士兵把守，回驾驶室可以，想干点什么不可能。

秋岛丸上总共发生了两次爆炸，第二次是油蒸汽被引爆。不过这次爆炸并没有给船体造成太大的损害。倒是第一次爆炸的破坏威力确实不小，到处可见扭曲和开裂。不少地方的舷梯断开，通道封堵。断裂的铁板和铁管横七竖八呲牙咧嘴，挺危险的。

这个时候，凌布对于油轮结构的准确记忆就变得至关重要了。其实，这不是凌布的记忆力多么强悍，而是凌布的训练有素。童连成做出勘察轮机舱的决定绝非偶然，他不仅考虑了再次爆炸的可能性，还考虑了凌布的这个因素。没有这些，去轮机舱断然没有可能。

望着到处坍塌和变形的现场，凌布表面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些发懵。此时他只能确认目前的位置距离轮机舱的下层主通道不远。可是道路在哪里？凌布拼命的回忆，记得当时在演习之后自己为了锻炼方向感和记忆力，特意找复杂的网状通道练手。他记得清楚，如果秋岛丸的结构和自己曾经演习的油轮结构一样，那么向前再走10米左右就应该有一条消防用通道。

凌布真是很幸运，那个消防通道还真就被他找到了。

消防通道是找到了，可是童连成和凌布的紧张心情丝毫没有减少。从废墟中开出一条路的作业量太大了，还要时刻地方随时可能的塌方，还要把他们开出来的通道口遮挡加以很好的隐蔽——连凌布都记得这里有消防通道，更何况手里可能有油轮结构图纸的美国方面？唯一是指望就是美军士兵搜索到这里的时候，认为这里已经塌陷不能通过。

当他们从爆炸后的废墟中找到通向轮机舱的主通道的时候，一条在废墟中清理出来的通道就在眼前。昏暗的安全灯下，这条勉强可以通过的通道一直向船体底部的轮机舱延伸过去——美军把通道打开了。顿时，一直高悬在童连成和凌布嗓子眼儿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

突地，不远处光影乱动，皮靴踏在铁板的声响清晰而杂乱，听动静就是冲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来。这是来搜索他们么？

凌布有点兴奋，他屏息静听，试图从这杂乱的声音中判断出来人多少，距离多远。甚至还想判定走在最前边的那个人的身高和体重。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见来人的身影。这队人还不少，足有六七个，还随身带着大小箱子。

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动手？早在童连成他们躲起来的时候，就把对讲机的通话频率从1号频道改到了7号。不过，这些都是海事救援标配的，没法保密。所以凌布用只有队友才能听明白的长短嘘声发出信息问道：动手吗？这套长短嘘声有个名目叫“哨子”。童连成听凌布用“哨子”联络他，就回应道：等等看。

这些人似乎不是来寻找他们的，因为这些人脚步匆匆，手中的电筒只照脚下道路，绝对没有四处搜查的意思。

看着这批人循着主通道直奔轮机舱，何十月是没看出门道儿，只管在一边看热闹了。而童连成和凌布却觉察出了不对劲儿——这些人手中的东东，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等这队美国士兵消失在通道的尽头，童连成和凌布立刻开始了手语对话。尽管他们可以通过耳麦使用哨子，不过哨子只能表达简单意思。此刻，童连成和凌布都感到这队美军士兵十分蹊跷。好在童连成和凌布久经特战训练，手语沟通全无问题，却急坏了一边的何十月。一双妙目在童连成和凌布之间看那来看去，他们两个人的动作怎么这么熟悉？战争片？演习？突然她明白了——眼前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是军人！

一句话冲口而出，何十月惊道：你们是当兵的！凌布赶紧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鬼知道这7号频道是不是已经有人在监听。凌布伸手过去，拍了拍何十月的手背，手套和防护服一样，上边全是油腻的原油残留，一拍之下黏黏的沾手。不过何十月还是明白凌布的意思了，就忍着不说话，心中却兴奋不已——这下有好戏了。

这队美国人不是来搜寻的，从他们行走的节奏、动作的特点可以知道，他们是另有目的。童连成打着手势，他在问凌布：只有这一条通往轮机舱的通路？凌布点点头。童连成继续做着手语：那就隐蔽不动，等他们出来。

***

话说凌布三人在只有应急灯光照明的昏暗油仓中和美国人正面交锋了，这是种碰撞很快就变成了中国和美国之间的碰撞。不一定决定国运却一定影响国运。

正所谓“探险轮机舱，揭秘最深处”。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未完待续）